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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杀纽约

第五十章 杀手2

伍总大惊失色地愣在那里,“一下子说一百万要定了,一下子说要杀我,一下子又说不杀我,如今又说汤如花不是你杀的,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搞什么名堂。”

无光头亲自把凳子搬到他的屁股下面,双手压着他的肩膀说:“伍总,我没耍花招,她真的不是我杀的,我骗你干啥。”

看对方淡定得如一潭秋水,伍总知道他的话是真的,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“汤如花真的不是你杀的?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。”

“那天我按照你和她约定的时间打开锁悄悄进入汤如花的大门,我暗想,既然你和她约定叫她在房间等你,原以为她会在房间脱光裤子等你上床,甚至我很天真地想,她肯定很浪漫地点了蜡烛,全身涂满了香水,等着你这个小鲜肉的到来。我想好了,进入房间后先把她啪啪啪几次后再弄死她。可是,当我进入大门后,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。发现卫生间有人洗澡的声音,我一阵狂喜,认为一定是她在洗澡,洗好了等你回来同床共枕,共度美好时光。我躲在大厅的沙发底下等待,可是,时间过去太久了,她干吗要洗这么久呢,这让我疑惑起来。不过,虽然我有所怀疑,但还是不敢推开门看个究竟,而是耐心等待,只是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,让自己好好会会她一下过个美人味,再得到一百万元后远走高飞。”

无光头歇了一口气,咽下一口干燥的口水说:“伍总,有茶水吗,我渴了。”

伍总把早就泡好的龙井好茶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,再给他倒了一大杯,“对不起,忘了请你喝茶。”

无光头咕嘟几口喝了个底朝天,接着继续开讲:“我看了看时间,卫生间里的人起码呆了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,就在我越看越觉得蹊跷时,门开外,一个鬼头鬼脑的男人从那里闪了出来,把门关好后轻手轻脚鬼鬼祟祟地走到大门边,打开门栓后溜出了门,把门锁好后消失在茫茫黑夜中。”

伍总急促地问:“你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吗?”

“那时大厅里的灯光明亮如昼,所以男人的脸孔被我看得一清二楚,当我看清男人的那一刻,我拔出了尖刀,想冲出去一刀要了他的命。要不是要遵守我们的协议,不想失去你的一百万,我真的会先把他杀了。”杀手咬牙切齿地说。

“看你咬牙切齿的样子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快说说,他是谁,你干吗要杀他?”

无光头又点燃了一支烟,吸过一大口,眼神中仍然飘过一丝的愤怒,“算了,不说了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
伍总重新泡了一壶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,双手递给他说:“人海茫茫中,这个男人我肯定不懂,不过,看你的杀气这么重,我很有好奇心,想知道他是谁。你不用担心,既然你是我雇来的杀手,我们就是大海一叶舟同一命运的人,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,绝对保密是我们合作最基本的根基。”

杀手无光头轻轻地吹了吹茶面上的白雾,呷了一大口。由于愤怒,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两下,左边的嘴角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,发出了“哼”的一声,这是在表达一种轻蔑。他的目光分外犀利 ,又黑又浓的眉毛下,折射出两道威严的目光。“他是我的爸爸。”

“砰!”,刚端起茶杯正想喝一口的伍总,茶杯落在绿、紫、红、黑、白五彩玉石上,清晰的脆响中,飘出一股大红袍茶所特有的淡淡的清香。

看他脸色铁青,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,无光头不解地问:“伍总,你怎么了,难道你认识他?”

伍总知道失态,马上诡辩,“你都还没有说出他叫什么名,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呢。只因为听到你说想一刀杀了你爸爸,我才感觉太突然了,太不可思议了。说下去,是怎么回事。”

往事如烟,他像讲故事一样,“听我妈妈说,我生下来不到一个月,花心的爸爸就和一个高官的丑女勾搭上了,为了自己的仕途,他逼我妈妈和他离婚,并扬言如果不离婚,总有一天浇上一桶汽油,一把火把家烧了,叫你们母子俩死无葬身之地。妈妈知道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流氓,是一个说到做到,说话算话的人,出于对儿子安全的考虑,同意和他离了婚。他真是个流氓,一边做着高官的乘龙快婿,一边还不准我的妈妈同别人结婚,看我的妈妈长得像明星一样漂亮身材和脸蛋,暗中常常来糟蹋她,常在河边走,怎能不湿鞋,直到有一天东窗事发。他和我妈妈的行为终于被他的丑恶老婆发现,他们夫妻俩大打出手,大闹一场。他们真是一对恶毒狗男女,大闹一场商量好了毒计要把我母子俩斩草除根。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周末,一个黑影提着汽油逼近我们租的远离城市的矮平房,就在他打开油桶盖,准备把汽油泼进窗口时,一辆城市执法车刚好路过,执法人员认为有人在贴广告牌,一窝蜂围了上去,吓得那人丢下油桶夺路而逃。好心的执法人员连夜叫醒了我妈,提醒妈妈要注意安全,说汽油桶都来不及提走,不排除有人烧房子的可能性。我妈是个很聪明、贤惠的女人,知道是那个禽兽不如的流氓干的,怕他往后会更疯狂地报复,没有当场揭穿他的丑脸。但妈妈知道,如果不尽快离开这个城市,迟早会被他烧成灰,一夜没睡,第二天拂晓,妈妈带着五岁的我离开了这座生我养我的城市,去了一处没人能找得到的黑砖窑干苦力,可怜没有干过重活的妈妈,为了儿子,推起了一千多斤重的板车,整天和泥巴打交道。我八岁那年,由于过度劳累,妈妈终于倒下了,临终前她掏出一张他和丑女人的结婚照,颤抖着身子对我说,儿子,他就是你爸爸,那个丑女是个比蛇还毒的女人,住在超然市。你爸爸不单抛弃了我们,还想赶尽杀绝用汽油烧死我们,要不是执法队刚好路过救了我们一命,我们早被烧成灰烬了。说完,用尽最后的力气,把相片撕成粉碎。碎片纷纷落地的同时,妈妈永远闭上了眼睛,含恨而去。我抱着妈妈大哭,妈妈,妈妈,他叫什么名字,干啥不告诉我。可是,回答我的只看到妈妈死不瞑目的眼睛”

伍总见杀手此时此刻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出于对他的同情,急忙送了几片纸巾给他,“那时你才八岁,只见过一次照片,几天前的晚上他走出大厅时,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爸爸呢。”

无光头原本不平静的表情霍然一变,狮子般的暴怒中,增添了狰狞的杀机,“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。虽然那时我才八岁,相片中的人物在我眼前仅仅一晃而过,但我的脑海中牢牢地记住了他的相貌、特征,那就是他的嘴角边和额头中间有颗绿豆大的黑痣。妈妈死后在砖场有一位好心的阿姨看我无依无靠收留了我,由于重体力劳动,十三岁的我早熟得像一个成年男子,身上的肌肉鼓得像个健美的人。就在那年的冬天,我把多余的钱给了收留我的阿姨,以去寻找亲戚为借口,带足盘缠告别阿姨偷偷去了一家少林寺,学了一点功夫后的第五年潜入到他住的超然市。通过一个多月的暗访,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找到他的家,我想把这个狗日的夫妻俩杀了,以敬妈妈在天之灵。记得那是妈妈十周年的忌日,也是清明节,这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我通过墙角的水管爬到四楼,从窗户进了他们的卧室,也许他命不该绝,那天他刚好不在,七岁多的儿子**与妈妈睡在一起。愤怒中我手起刀落,刀子拔出的同时,鲜红的血像公园里的喷泉,把洁白的蚊帐染成一片血红色。”

伍总打断他的话,责怪道:“你太残忍了,他才七岁多,你干吗杀他。”

“冤有头,债有主。不是他才几岁的问题,说起来他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小弟,更何况他与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,我怎么可能杀他呢。那天我杀的是那个恶妇,之后我用她的血,在洁白的墙上愤然写下十九个大字:你的狗头总有一天被我砍来当尿壶,你等着瞧!”

伍总惊叫:“你太胆大包天了,你认为你是民族英雄,人过留名,雁过留声吗。可别忘了你是杀人犯,你这样留下铁证给人家不是找死吗。”

无光头的心恢复了平静,“是的,都怪自己太没文化了,见识太少了,太狂妄了。要不是跑得快,而且跑回到永远都没人去过问的黑砖窑躲避,早被公安警察抓去枪毙好几回了。”

“既然去了黑砖窑打工,后来你是怎么成了职业杀手了呢?”

“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,我一定要杀了他这个人面兽心的狗日的。在黑砖窑的一次事故中,刚刚出窑烧得发红的砖块烫伤了我的脸,使我的脸完全变了型,变了貌,就是那个收养我的阿姨,如果不正经看,也分辨不出是原来的我,其它的人就更认不到我了。这不单没有让我苦恼,反而让我高兴,因为没有人认识我,正好可以回到那个城市去杀他那狗日的。不久后我又去了那个城市,当找到原来那幢四层楼时,他早就人去楼空。有人偷偷告诉我,他早就升了官,发了横财,并且知道要杀他的人是自己的儿子。他高薪从社会上请了几个保镖,心狠手辣的保镖与他形影不离。即便这样,他感觉还不够安全,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住进岳父的某部队的大院里忠恕跟岳父岳母一起住。那里是军事禁区,一般人都进不去。”

伍总同情、着急地说:“既然他请了几个保镖,又住在军事禁区里,如果你敢去刺杀,不等于自投罗网吗。”

“他的几个保镖真的太厉害了,我几次靠近杀他,不单没有成功,反而被他的保镖抓住,被打得半死不活。”

伍总疑惑地问:“没有被打死是万幸了。你杀死了他的老婆,屡次要他的命,他干吗不让手下把你扔到江里喂鱼,或者直接交给公安局呢。老实说,如果他真那样做,不管那一种情况,你都死定了。”

“是的,没错,他不杀我也许他真的还爱着我的妈妈,念及到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。另外,还有一种可能也许他设计了一场骗局。”

“设计了一场骗局,你想到什么了,快说。”伍总拧紧了眉。

“那天我被他的私人保镖打得半死后,他突然出现了。等保镖走后他悄悄地对我说,之所以不叫保镖杀死你,也不交给公安局,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儿子。他还说,当年设计杀死你和你妈的是那个丑女,提着汽油的那个人是她从社会上雇来的。他还眼泪汪汪地说,其实他非常爱我和像明星一样漂亮的妈妈。是那个丑女先勾搭自己上床的,原以为和她结婚也就算了,想不到她眼睛里容不下半粒的沙子,雇人想把你们母子俩赶尽杀绝。既然他说得这么动听,在无证无据,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的情况下,我暂且相信了他,但一刻也没有忘记对杀母之仇的深刻调查。同时,我回到了少林寺,一边想多学一点武功,一边想把那个提着汽油的人找出来。”

听得惊心动魄的伍总,一边给无光头倒茶,一边说:“对了,你说了这么久,还没有说你爸爸叫什么名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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